028 | Individual Contributor vs. People Manager 怎么选?
管理岗位, 技术岗位, 转职
今年9月, 我就遇到了做这个选择的时刻: 是继续做IC (Individual Contributor) 呢, 还是选做People Manager 呢? IC的意思就是单兵的意思, 不负责团队. People Manager顾名思义, 就是传统意义上的经理, 做管理工作.
当时的契机是我们都听过的那种: 隔壁组的manager转走, 于是需要一个人来补. 不久后的将来, 我可能又要面对类似的选择: 我们自己的团队壮大许多, 所以在某一个时间节点, 我们会需要加一个manager.
我过去这两年一直在做Tech Lead, 我们原生的工程师团队成长到了14个人; 还有一些散装的合作的小团队. 我的角色一般是找找scope, 带带项目. 如果转职为管理, 对我来说, 是工作核心内容的彻底变更, 也相当于对这几年积累的机遇直接放手. 因此在这个选择上, 我找了一些前辈探讨, 今天的笔记就是讨论的一些话题点.
很多工程师默认的职业规划就是转管理. 曾几何时的我自己也有这样的想法. 举几个比较传统的思维:
写代码是年轻人的活, 所以资历深更适合做管理, 总不能写一辈子代码?
管理职位, 有个官职似乎更厉害, 眼界更开阔, 更有机会成长?
我对这两个假设都有一些不同的想法. 对传统观念的疑虑不是今天讨论的重点, 这里暂且不表; 我们主要讨论, 在去除这些传统观念之后, 客观地去考虑, 该如何选择呢?
首先, 我们来说说具体是什么时候有转职的机会:
工程师在升职到到了Staff或者Senior之后, 自然而然就有了这样的机遇. 我司职位到了level 5, 所谓的Senior Engineer, 就有资格转M; 同样级别对口的是M0. 职位到了level 6, 也就是Staff Engineer, 对口的就是M1. 近些年, M0已经很少见了, 大多数转管理的都是L6 > M1.
在传统的Manager职位之外, 还有一个TLM的职称, Tech Lead Manager. 他的职责兼顾Tech Lead, 要写代码管技术, 同时还要做Manager管组员的成长. 在兼顾的同时可能只带两三个人, 少一些人头; 他遇到的问题可能是要两者兼顾, 而哪一方面做的不好都会影响自己的评价.
在考虑做管理或者技术的时候, 有几个方面可以去参考:
1/ 长远看, 比如5年10年, 我们的长远目标是什么? 是要在people management的方面继续成长, 还是在technical leadership方面继续成长?
过去我的方向是要最终走到管理层. 当然这也不是我自己的想法, 而是来自父辈的建议.
2022年那时候, 我在公司目睹了我们的明星工程师是怎么工作的: 不但有话语权, 而且用经验和判断给大家解决的实质性的大问题, 最后我知道这个前辈自始至终都做IC, 有一段时间变成了Engineering Director. 他的成功给了我很多启发: 也许不转职管理, 同样还是有机会攀登职业的巅峰.
我的目标是在自己的领域有所作为, 但我并不觉得一定要做一辈子技术或者非要转换成管理. 那么这个问题就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, 我需要用第二个问题来帮我定位.
2/ 从个人影响最大化的角度看: 平时工作的时候在项目操盘我们成绩最多? 还是在帮助队友成长方面最有成就? 说白了, 做什么最拿手最开心最有回报?
我司最大的优点就是不会用职称限制人的作为: 有时候我顶着Tech Lead的帽子, 也常常做些帮人事牵线, 摆平沟通桥梁的事情, 于是久而久之有了一点people management的影子.
但我的工作中, 找scope, 带项目还是我发挥最得力的地方, 给团队带来最大的帮助也是这一方面. 有时候TL 和 Manager的工作内容会有一些重叠, 但我是大幅度偏向TL的老路子. People management应该只是顺带着做的一些小工作, 而不是我侧重努力的方向.
与此同时, 在application layer的很多项目的成功, 需要的是经验和对行业的判断, 而并不仅仅是纯拼代码. 我感觉这可能是我能够画饼和发挥的主要方向. 要长时间保持着敏感和判断, 我是不能够离开技术和第一线的. 从这个角度, 我的优势在单纯的管理岗位会很快消磨干净, 而我能够给团队带来的助力, 也将会消失.
总而言之, 从个人贡献的角度, 技术岗位是我的不二之选.
3/ 功利的考虑: 哪种职位在近期和长远是比较可持续成长的? 有没有行业的一些风向可以参考?
北美科技行业从2023年开始就进行过几轮大瘦身. 我倒不是想说管理岗位比技术岗位更容易被裁员, 而是说, 当整个行业更加提倡扁平化之后, 很多公司都不想有那么多金字塔式的人事结构, 那么管理岗位很可能会维持在‘一大片一线M1’的状态, 而manager的升职就更加困难.
由此而看, 维持在一个M1的状态可能是一个非常稳妥安全的选择. 反观做IC可能一直面对新的压力和挑战. 以上这些是行业内众所周知的现象 (至少是北美). 我个人感觉在几年之间, 都应该是这个节奏.
当下manager的状态和成长轨迹, 跟我的个人目标是相斥的, 那么我自然也会从管理岗位门前, 退后一步.
与人讨论时, 我专门请教了我过去的TL, 问他过去如何选择的. 他做过TLM, 转成Manager过, 最终也转回了IC继续做TL. 他给我的建议是, 看清自己是哪种情况:
”我敢于面对挑战, 可以变成一个称职的Manager“
“我对培养团队人才有极大的热情, 而我会变成一个绝佳的Manager”
我百分之百属于前者, 仅仅是怀抱着一种 “你行我也行的原始冲动”, 因此我的转职时机并不成熟. 种种考虑之后, 我跟管理岗位擦肩而过.
如果你面临同样的选项, 你如何抉择?